2021.〈巨人的春天〉

 ＊觸手play×年下攻×甜蜜車

×××

　　 在遙遠的鄉下小村莊裡，住著一位壞脾氣的巨人，他的名字叫做菲爾。菲爾總是在生氣，他看誰都不順眼，覺得世上所有人都想跟他作對。孩子們都怕他，每回看到他總會悄悄繞遠，躲進屋子裡，靜得像一群嚇壞的小鵪鶉——沒有人想跟菲爾待在一塊。村裡的大人們也不敢，他們覺得菲爾雖然聰明，但刻薄極了，他們惹不起。所以菲爾只好逃跑似地搬出小村莊，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山頂上。

　　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，寒冷的北風呼呼響著，白雪覆蓋了大地。太陽沉進海裡，月亮也閉上眼睛，世界變得又冷、又暗，連星星也凍得失去光芒，無法為迷路的旅人指引方向。

　　在時間也停下腳步的冬夜裡，只有山頂上的木屋還亮著燈，遙遙地散發著溫暖的光。是菲爾的房子。高大的男人正舒適地坐在火爐邊，心不在焉地翻著他已經讀了十遍的書。突然，一串輕微的「扣扣」溜進屋裡，菲爾從紙頁地抬起頭，狐疑地瞄向聲音的源頭——這麼晚了，還有誰會來拜訪呢？

　　彷彿是注意到菲爾的視線，微弱的敲擊聲再次響起。他扔開那本他翻到爛了的書，從搖椅上站起身，看向聲音的源頭。一團小小的、棕色的影子貼在玻璃前，狼狽地用腦袋又撞了撞結滿白霜的窗戶。

　　那是麻雀嗎？牠看起來凍壞了。菲爾心想。壞脾氣的男人難得有些心軟，他打開窗戶，把那團棕色的東西輕輕握在手心裡，然後驚訝地發現——那不是麻雀，更不是松鼠，而是一個只有他掌心那麼大的小孩。

　　男孩身上只披著一件髒兮兮的、枯葉顏色的披風，他的髮絲摻著泥土和雜草，臉蛋和手腳全都灰撲撲的。他睜著翡翠色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巨人，菲爾皺著眉，捏著他的披風將他拎遠了些。他可真髒啊。菲爾將奄奄一息的小孩扔進馬克杯裡，倒給他一些溫水。水很快就髒了，灰濛濛全是泥土的顏色，菲爾這才發現，這個孩子的頭髮居然也是綠色的——像初春三月發芽的嫩葉。

　　泡著熱水，小孩不冷了，他攀著杯沿，朝巨人露出一個微笑。他一笑，滿屋子的花都開了——菲爾這才知道，原來這個小孩就是「春天」。

　　春天就這樣在菲爾家住了下來。菲爾教他識字、為他唸故事，春天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懷裡專注地盯著那些老舊的書。他不會說話，但會在菲爾拉小提琴時興奮地拍手。他們一起洗澡、跳舞、玩捉迷藏，趴在木地板上畫畫，在壁爐旁享受餅乾……他們總是在笑，而菲爾的屋子總是開滿了花。

　　菲爾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，他捨不得讓春天離開。小屋外的風雪猛得像十隻獅子在咆哮，菲爾藏起春天的披風，將每扇窗戶都釘上木條，春天趴在玻璃上，看了眼外面的大雪，又回頭看向捧著熱可可朝他走來的男人。

　　可是小孩長大像吹氣球那麼快，也許才過幾個月，春天已經長到巨人的腰那麼高了。屋子裡的春天漫了出去，菲爾的花園開滿了花，暴風雪漸漸平息，雪花輕輕柔柔地落下，像一片片羽毛。村莊裡的小孩兒們樂壞了，抱著球跑到廣場，抬頭看見山頂上的木屋外閃著金光。他們趴在窗外偷看，但菲爾趕走所有好奇的孩子。

　　「我們來唱歌吧，春天。」菲爾回頭對少年溫柔地說。

　　但春天只是搖搖頭，憂傷的綠眼睛看著窗外，雙手擺動著做了個小鳥飛翔的動作。

　　菲爾知道他在說什麼。「留下來，好嗎？」高大的巨人跪了下來，將男孩摟進懷裡，菲爾嗅著春天髮間花的香氣，手足無措的像個不小心打破碗盤的孩子。「我給你泡熱可可，做好吃的餅乾。我們能在閣樓跳舞，然後在壁爐旁畫畫……」

　　春天垂下眼睛，伸出小小的手拍了拍巨人的頭，在他懷裡點點頭。

　　菲爾樂壞了，但春天卻不再微笑了。男人盡他所能地對他好，可是小孩兒看起來總是懨懨地提不起精神。春天逐漸長成一個菲爾胸口那麼高的俊美少年，他的魔法再也無法隱藏，他們住的小山生機勃勃，但除此之外，大地仍然是一片冰天雪地。

　　春天不再鑽進菲爾的懷抱裡撒嬌了，也不再拉著菲爾的衣擺要他唸故事，他總是坐在壁爐旁發呆，或者靠著窗臺看遠方的白雪皚皚。他們不再跳舞了，也沒辦法無憂無慮地享受下午茶。菲爾為他畫畫，總幫春天加上微笑，可是他的綠眼睛騙不了人，即使在畫布上也看得出他的憂心忡忡。

　　看著春天的背影，菲爾知道他得讓他離開。

　　他把自己關進房間裡，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一整天，不論春天怎麼敲門，菲爾都假裝沒有聽見。

　　月亮在烏雲後露出雙眼，夜晚悄悄來臨。悲傷的巨人走出房間，來到壁爐前，他的手裡抓著一件綠色的披風。它的每一處破洞都被仔細地補了起來，領口繡著小小的紫丁香。菲爾在春天的注視下走到他的身前，他蹲了下來，把那件幸運草色的衣服放在少年的膝上。

　　「……我知道你會帶走我所有快樂，」菲爾說，他的聲音很冷靜，但發紅的眼睛出賣了他的情緒。「沒關係。」他說，「如果你願意，明年冬天你還是可以來。我——我會烤很好吃的餅乾，我……」

　　春天看著男人的藍天一樣的眼睛，終於鬆開眉頭。他笑了，屋子裡開滿了花。少年摘下一朵紅色鬱金香，遞給呆愣愣的菲爾。

　　「謝謝，」春天在菲爾的手心裡寫，「謝謝你。」

　　高大的男人輕輕握住少年的手指，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，眼淚終於懸不住了，一滴滴落在春天的手背上。

　　少年溫柔地捧起巨人的雙頰，在菲爾驚詫的注視下吻上他的唇，「不要哭，」他用口形無聲地說，將菲爾額前散亂的髮絲別到他的耳後，「我不會帶走你的快樂。」

　　「什麼……」菲爾來不及反應，就被矮他很多的少年推倒在地上。火光暖融融地籠罩著兩人，柔軟的羊毛毯擁著男人的背脊，春天淺綠色微卷的長髮落在菲爾的頸邊、搔得他很癢。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眼神裡的情感熟悉又陌生，像一塊烤化了的棉花糖，又甜又炙熱，菲爾忍不住打了個顫。「你——」

　　「噓……」春天微笑著做出噤聲的動作。他俯下身，再次吻了菲爾。唇瓣柔軟的觸感那麼美好，以至於高大的男人忘了反抗。少年的舌尖沿著菲爾的唇線描摹著，指尖滑過他的胸膛，帶起一片戰慄。

　　「我會讓你快樂。」少年篤定地、無聲地說。

　　纖細修長的指掌溜進菲爾的睡褲裡，揉捏著他腿間蟄伏的器官，讓男人倒抽一口氣，不小心洩出一絲呻吟。菲爾慌亂地去推少年的肩膀，但春天僅是輕輕蹭了蹭他性器頂端，壞脾氣的巨人便軟了手腳。不知從哪兒長出來的藤蔓悄悄攀上菲爾的身體，順著他的四肢生長著，牢牢固定住他的手腳。

　　那些綠植像有生命的觸手，用粗糙的表皮磨蹭菲爾的身體，搔弄著他每一處怕癢的皮膚。不知何時，他被剝了個精光，渾身赤裸地敞在春天的面前，像一朵即將綻放的睡蓮。

　　少年笑得天真又無辜，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老練。他像以往聽故事那樣伏在巨人的懷裡，頭枕在他的胸膛上，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，探出舌將菲爾右邊乳尖含進嘴裡。他似乎十分中意男人那對飽滿厚實的胸乳，一邊將嘴裡的乳粒吮得挺起，一邊色情地揉捏他左胸乳肉，讓菲爾止不住地輕喘。

　　少年跨在菲爾身上，右手還緊緊圈著他的性器快速套弄。那根肉物早已勃起，直挺挺地杵在春天的掌心，反映主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緒。藤蔓分支在菲爾的大腿內側搔刮著，帶著細小毛刺的葉片貼在會陰處顫動著磨擦，蹭得他腿根發麻。菲爾麥色皮膚染上一層薄薄的紅，他難耐地搖著頭呻吟，試圖掙開藤蔓的束縛。

　　「不…放開我……唔！」

　　在少年的逗弄下，菲爾的拒絕變得綿軟無力。他閉了閉眼睛，壓抑著呻吟嗚咽：「春，春天，別這樣……別、嗚、」

　　像是要讓他閉嘴似的，春天在他的胸前稍微用力地咬了口。男人倒吸了一口氣，握在少年手裡的性器顫了下，噴出濃白的精水。菲爾的胸膛起伏著，略微羞惱地別開眼睛，抿著唇不願意與春天對視。細密的吻落在胸前，順著腰線慢慢向下，在男人麥色的肌膚上留下幾枚深紅的吻痕。春天並不在意男人的逃避，他探出舌，小動物一樣舔舐著菲爾小腹。直到男人受不住似地瞪向他，少年才在菲爾的注視下緩緩地、將他的性器含進嘴裡。

　　鼻間盡是精液腥羶的氣味，但春天並不討厭。他吞吐著口中半硬的肉刃，以唇舌套弄，偶爾吸吮敏感的蕈頭。他的指尖在菲爾的腿側輕柔地畫圈，抬眼看男人沉溺在慾望中隱忍的眉眼，一根在他的召喚下藤蔓游了過來，帶著濕黏的汁液蛇一樣攀上菲爾的腿。

　　「唔、你……呼、啊啊……」

　　裹著黏液的細藤探進菲爾的後穴裡，擠壓著攏合的軟肉，來回磨蹭著乾澀的穴口，將他的股間弄得濕呼呼地。光滑的藤莖一點一點將窄緊甬道撐開，毫不吝嗇地將冰涼黏膩的汁液蹭在溫軟的穴壁上，溫柔卻強硬地往更深處鑽去。菲爾壓抑地喘了幾聲，被縛在頭頂的雙手悄悄地緊握成拳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、還是那藤蔓真的有幾分古怪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，撓心的麻癢從尾椎蔓至全身、令人難耐。

　　想、被——

　　菲爾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，吸著氣忍耐後穴傳來的異樣。黏液催情的效果讓他精神有些恍惚，他看著春天唇角帶著笑意、雙頰因為含著他的陰莖而微微鼓著，少年伸出舌，極具挑逗意味地緩緩舔過勃脹的莖身，在性器根部吻了吻。

　　「舒服嗎？」少年用口形問他。

　　菲爾呼吸一致，「你說什麼……」他艱難地別過頭，斷斷續續地含糊咕噥。春天理解似地笑著，抓住那根淘氣的藤蔓往外扯，又放手讓它往裡鑽。穴肉被拖磨的感覺令菲爾頭皮發麻，好不容易按下的呻吟也崩潰地溢出。本不該用於性交的地方被一根藤蔓隨意抽插著、翻攪出漉漉的水響，他羞躁得抬不起頭，卻因此而更加興奮——

　　「舒服吧。」春天又無聲地說，表情很是肯定。

　　菲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，他覺得自己像塊正在融化的奶油，從裡到外逐漸變得軟熱甜膩。高大的男人癱著四肢，情慾於他來說過於陌生，以前自己解決也只是匆匆敷衍了事，從沒有被人如此、按在掌心下把玩。也不知道那條滑溜溜的樹藤磨到哪兒了，菲爾情難自禁地嚷嚷出聲，小腹也繃得很緊。身下像有一千隻螞蟻在啃食，腿間異樣的痠麻令人想闔上雙腿，卻被藤蔓困住了無法動彈。「春，春天……」菲爾像個迷路的小孩，驚慌失措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、妖精一樣的少年。

　　他綠色的眸子漾起笑意，春天湊了過去，給他一個羽毛一樣的吻。他們的唇彼此相貼著，呼吸也纏在一起。那根頑皮的軟藤被他揪著扯出男人的身體，春天熱切地看著菲爾，解開自己的褲子。勃脹的性器抵上他的小腹，少年的恥毛並不濃密，尺寸卻很驚人，沉甸甸的囊袋懸在莖身下，顏色甚至比菲爾的深上許多。菲爾看直了眼，心跳快如擂鼓，明明臊得想別開臉，又忍不住一直盯著。春天玩味地勾著唇，細白的手指圈著自己的性器，自下而上地輕撫，他看著面紅耳赤的男人舔了舔唇角。

　　「喜歡嗎？」他用口形問。

　　「什……！別、別開玩笑了！」像掩飾自己的心虛似地，菲爾飛快地回答。春天沒有拆穿他蹩腳的謊言，只是伸手將兩人的性器握在一起，有些粗魯地套弄，故意用拇指蹭著男人的鈴口，將它蹭出黏答答的透明體液。

　　菲爾仰頭呻吟著，腳趾因為快感而蜷了起來。失去填充的後穴很快頂進三個手指，它們比藤蔓更加靈活，熟稔地摳挖已經濕軟的穴壁，模擬著性交咕啾咕啾地進出。春天很快地找著菲爾感覺異樣的那塊軟肉，毫不猶豫地在男人的體內來回勾著指尖，抵著淺凹不斷揉按。菲爾忍不住尖叫，腿根繃緊了在地毯上拱起腰脊，像一隻撒嬌的大貓。他的陰莖還牢牢被春天搦在手裡搓揉，隨著少年指尖的動作顫動著，失禁似地慢慢淌出汩汩白精。

　　穴口一收一張地擠壓著少年的手指，彷彿要引他探到更深處。菲爾全身的皮膚都浸在汗水裡，抹上一層誘人的嫣紅，他吸著氣胡亂蹭著地毯，無意識地扭著腰，嘴裡嗚嗚咿咿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他像被人強行撥開萼片的花，柔嫩的內裡袒露在少年的面前，輕輕觸踫都能讓他顫抖著尖叫。

　　春天收回手指，握著陰莖慢慢推進菲爾的身體裡。粗脹的莖身撐開穴口，先前樹藤留下的汁液被擠了出來，沿著臀縫滴到地毯上，將潔白的長毛結成一縷一縷。菲爾含糊地哼著，指尖陷進掌心裡，搖著頭說著破碎的「不」，碧藍的眼眸覆著潮氣，他磕磕絆絆地叫著「春天」。少年的喉結滾了滾，掐著男人臀肉的手緊了些，他握著菲爾的腰猛地肏了進去。傘頂刮著肉壁前進，上翹的莖身完完全全地填滿緊緻的甬道，被溫順的小嘴吸吮著，急不可耐地頂開攏合的嫩肉。

　　春天輕喘著眯起眼睛，他的手撐在菲爾的身側，緩緩襬起腰。男人的下體在少年完全幹進身體裡時便射了，此時半硬不軟地貼著肚皮、跟著春天頂胯的動作晃盪。情色至極，春天忍不住低下頭，在菲爾頸子上咬了一口。

　　「春……唔，春天、啊啊……」

　　被破開的陌生感覺和撕裂讓菲爾縮起脖子，高大的男人此時像嚇壞了的大貓，手腳都不知該放哪兒，繃著身體胡亂喘著氣。春天帶著笑低頭安撫似地踫了踫他的唇，引著菲爾環上自己的頸子，同時越發兇狠地拱動著小腹。筋脈浮凸的性器來回磨著穴口，蕈頭有意無意地頂著菲爾的前列腺，又慢又重地將他的呻吟肏得斷斷續續，軟著腰絞緊埋在後穴不斷進出的陰莖。緩過最初的疼痛，快感逐漸積累，菲爾只覺得腰腹發痠，下身又脹又癢。性器雖然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，但仍從前端流出許多透明黏膩的汁水，滴在小腹上順著腰側流下、打濕身下的地毯，看上去像失禁似地。

　　菲爾忍不住從鼻腔發出哼哼，彆扭地側過臉緊著表情，端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，臉卻紅的不可思議，嘴也闔不太起來，三不五時溢出幾聲嗚咽。看他這副彆扭模樣，春天瞇眼笑著揉了他的屁股幾把，出其不意地「啪啪」搧了男人的臀兩下，不痛，但很響。菲爾被嚇了一大跳，身下的嘴兒也隨之抿緊了陷在裡頭的肉棒。更多是羞惱，畢竟幾天前他還給春天唸故事的，現在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、被人——菲爾瞪著少年，卻不知自己瞪大了含著水光的雙眼、看著更讓人心癢。春天無聲地笑著湊上去吻他的下巴，右手討好地輕撫著方才拍過的那片皮肉。楔在菲爾身體裡的性器又脹了一圈，春天低頭啣著他的左胸，一面吮著乳尖一面加快抽插的速度。

　　菲爾攬著少年的肩頭，指甲無意識地陷進春天背脊皮膚裡，留下幾彎月牙。他被撞得整個人在地毯上晃蕩，隨著頂弄的勁兒搖擺，背脊蹭著柔軟的羊毛，腳趾都蜷了起來。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熱乎黏糊，下身嘖嘖咽著少年的陰莖，賣力乖巧地討好著，偶爾從穴口淌出含不下的黏膩汁水，被磨成沫子沾了一圈。囊袋撞上菲爾的會陰、一片黏膩的拍響，呻吟哽在喉間，夾雜著幾聲崩潰的哭腔。過半晌他真的哭出來了，也不知是爽還是怎麼了，一邊覺得丟人一邊覺得委屈，閉著眼睛抿著唇嗓子壓著哼哼地抽泣。春天笑著嘆了口氣，托著人從地上坐起來，摟著他跨過自己，仰起脖子讓菲爾彎腰和自己接吻。驟然改變的姿勢讓陰莖楔得更深，菲爾僵了一瞬，下意識地環春天更緊，又怕自己壓著他了，強撐著跪在羊毛毯上。

　　兩個人緊密地貼在一起，心跳震著心跳，像兩隻在寒冬擠著取暖的小動物，自己的體溫也沾染上對方的氣息。春天眨也不眨地抬頭望著他，雙眼溫柔得像三月溶冰的湖，映著滿山蒼翠，像寒冬之後第一場春雨，潮濕且溫暖。少年輕輕地在菲爾的背上拍撫著，像過去男人哄他睡覺那樣。菲爾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，眼淚還無聲地滾著，吸著氣低頭找他的唇、著急地吻他。任由春天上下顛弄著他，甚至主動搖著屁股吞吃粗長的男根，被頂得腰眼痠麻也不停下。

　　「春，春天……」菲爾的嗓子已經啞了，快感和情緒一股腦地湧上來，平時強勢冷靜的男人被欺負得紅了雙眼，斷斷續續地喊著少年的名字。明明不善這些，仍起伏著腰肢努力纏絞著少年的性器，彷彿這樣才能留住些什麼。「我不、唔…不，不想你走……嗚、」他口齒不清地說著，額頭抵著春天的額頭渾身顫抖，腿根都繃緊了，一邊深深地往下坐。一滴淚順著臉頰黏到春天的臉上，對方的指尖溫柔地穿梭在他的頭髮裡，眼尾的淚珠被輕輕揭去。

　　我會回來。春天看著他的眼睛，唇貼著他的唇分分合合。我保證，他無聲地道。

×

　　那一天，春回大地。呼呼響了整夜的風終於停了，陽光穿過雲層，柔柔地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。世界亮了，空氣也變得清新，風中隱約有悅耳的鳥鳴。

　　菲爾記不起他們最後究竟做了幾次，只知道當兩人終於分開時，他的腿已經闔不太起來了，嚥不下的精水從後穴汩汩淌出，穴被磨得紅腫，踫一下就刺刺地疼。

　　他蜷在被子裡，想起不久前的一切，身體還忍不住輕顫。浸在情事後的餘韻裡，整個人都懶洋洋地，手指都抬不起來。他漫無目的地轉著眼睛，不自覺地又去看桌枕邊那朵豔紅的花。

　　他沉默地伸出手指，輕輕捏了捏鬱金香的花瓣。菲爾撐起身子、蹣跚地走到窗邊，看花園裡小草冒出的新芽和遠方的山，窗紗掃過他的臉有些癢。

　　雪停了，春天綠色的袍角正在遠去，他走過的每一個地方，都開滿了花，像他的腳印，一直走到很遠、很遠的地方……

　　菲爾閉上眼睛，開始在心裡默默數著日子。只要等到下一次冬天——

－END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