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.〈Come Away With Me〉
大人戀愛×華爾滋×一句話轉場
@stardreann 委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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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夜還帶著春末的涼意,白日已走入夏熱,可入夜後,微風便如水般擁住了東海岸。低垂的夜幕下,街燈一盞一盞亮起,晚風帶來椰子樹搖曳的沙沙,日落後的長街適合等待,眼睫的影子將加里.藍道夫的雙眸攏成一汪藍海,他有些出神了,指尖摩娑著一張紙條,直到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,他才慢慢抬起眼睛。
「希爾小姐。」他點點頭,隨手將那張採購清單塞進口袋,朝著棕髮女子走去。將車鑰匙交給侍者,艾希莉.希爾揚起明媚的笑容挽上青年的手臂,隨著加里一同走進餐館裡。「等很久了嗎?」她眨眨眼,狀似無意地將鬢邊長髮攏至耳後,眉目流轉間盡是綽約婉轉,可惜加里無心察覺。艾希莉挑起眉,頗感有趣地微微笑了。
「我也才剛到沒多久。」加里溫聲說道,紳士地替女人拉開座椅。對於這位金融巨鱷之女,他需要十足小心,以免搞砸——無論是哪方面。他抬眼,紫髮侍者為他們遞上菜單,隨後悄悄退至一旁,加里忍不住隱晦地看了他一眼,接著不動聲色翻開菜單,態度自然地開口:「這裡的小羊排和乳鴿很不錯,我想你應該會喜歡。」
「啊——那我就試試小羊排吧,我相信你的品味……這也是我赴約的理由。」艾希莉打趣地說道,她闔上菜單,微笑著看向對面的男人,單手托著腮,指尖愉悅地輕輕點著桌面「那麼,幫我挑一支佐餐酒吧?說來神奇,你總是能精準預測我的喜好。這算不算一種默契呢?」
那也許藏著某種暗示,加里幾不可察地頓了頓,幾個呼吸的瞬間,各種猜測和回應在腦中瘋轉,最後,他若無其事地闔上菜單:「可能要讓希爾小姐失望了,我對葡萄酒沒有太多研究。」將話題輕輕揭過,加里抬手招來候在一旁的侍者,對上女子探究的視線,他從容回應:「在這方面,我還是傾向聽從專業人士的意見。」
「需要協助嗎?先生。」男人在他身側微微彎下了腰。
臉頰旁傳來的冰涼觸感,令加里倏地回神。他反射性捉住那隻準備作怪的手,順著手臂線條回眸,便撞進一雙帶著笑意的綠眼睛裡。丹特挑眉朝他眨眨眼,露出有些孩子氣的微笑,他順手地揉了揉加里的腦袋,緊接著翻進雙人沙發裡,在助手身旁落了坐。
「你剛才嘆了三次氣,加里。遇上麻煩了?」丹特熟練地將自己塞進抱枕之間,遞給戀人一罐飲料,並順勢湊上前看青年手中的紙頁。帶著水汽的碎髮軟軟搭在加里肩上,將那一小片衣料蹭濕,但金髮青年並未嫌棄,將資料遞給丹特後,他伸長手臂,抓著毛巾熟練地為偵探先生擦乾髮梢。
丹特「唔」了聲,上身隨著加里的動作輕輕搖晃。他一目十行地讀完資料,在看到熟悉的名字後,他有些意外的挑起眉,打趣地暗示:「假如你說幾句好話,也許會有善良又好心的前輩願意幫你。不過……這次的目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棘手才對?」
「我記得那位希爾小姐挺欣賞你的?」雖然是疑問的語氣,但丹特的神情卻十分篤定,甚至帶上幾分逗弄的意味。這惹得加里側目睨了他一眼,那目光居然還藏著幾分隱晦的無奈,青年抿了抿唇,幾秒後低聲嘆道:「不……我想那位小姐只是愛說笑而已。」加里能肯定,艾希莉.希爾予他的親暱態度絕非出於喜歡,若真要說清道白,大概是某種帶著試探的惡作劇吧……畢竟他偶爾也能從丹特身上感受到類似的態度。
「所以,她出了難題給你。」偵探先生輕輕笑了兩聲,姿態放鬆地靠上沙發椅背,他單手托腮,另一隻手隨意地在助手的衣領上遊走。他戳了戳加里的胸膛,竊笑的樣子像一隻瞇著眼的綠眼貓:「讓我想想——你不擅長的——我得說這並不簡單,在我這裡,你向來是全科拿A的優等生,一場晚餐約會也不應該讓你如此苦惱。她提了什麼?」
「……一支舞。你知道的,『柯林先生』是個低調的投資顧問,要取得艾希莉.希爾的信任,融入她的圈子是最快的方法。交際舞是第一道門檻。」加里頓了頓,「顯然,艾希莉.希爾對柯林的身分產生了懷疑……她的第六感敏銳得可怕。」加里不情願地承認自己有些挫敗,在調查目標面前露出破綻……這可是新手才會犯的錯。他將毛巾捏在手裡,喃喃道:「也許我該想辦法搪塞。」
「哦不,別這麼快放棄,親愛的。這不像你。」丹特的掌心輕輕托住了加里的臉頰,溫柔地讓他轉向自己。他彎起眼睛,語氣和緩:「不過是一隻舞罷了,不是嗎?搞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,更何況你也不可能搞砸。」
金髮青年仍默不作聲,眉毛微微蹙著,彷彿不太相信戀人的安慰。這明明不是什麼大事……大概是先前心態受到影響了吧?丹特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他擰成「川」字的眉心,一個絕妙的主意閃過他的腦海,他迫不及待提議:「嘿,你要是擔心的話,我陪你練習,如何?」
加里怔愣一瞬,他飛快想像了那個場景,緊接著搖頭反對:「不……我想我還是——」可丹特並不理會他的猶豫,他率先起身,自顧自地打開音響,並在幾秒內找到心儀的曲子。藍牙連接成功的提示音響起,前奏潺潺,鼓點輕而緩,如落在屋簷的細雨,隨著琴音溫柔地流淌。
「來嘛。」偵探先生低低笑著,掌心向下,他朝青年伸出手,以一個等待邀請的姿勢走到加里身前。他知道加里沒辦法拒絕,但仍煞有其事詢問:「和我跳支舞吧?」
金髮青年定定看著躍躍欲試的伴侶,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。他牽起丹特,讓對方搭上自己的肩,「我不保證不會踩到你的腳。」他半真半假地說。
「你會嗎?」丹特含著笑明知故問。
「不會。」加里坦言,掌心認命地覆上丹特的肩胛,偵探先生露出「得逞了」的神色。他聽見對方嗓音輕快地絮絮 “ You can take me away , darling. ”, 青年的眉眼情不自禁舒展了,唇邊噙著一抹本人未曾察覺的柔軟。他在心理默數三拍,起步是和緩的右轉步,在身體側向右方之後,左足成為旋轉的軸心。八分之三個圓是五次呼吸的距離,數坪大的客廳當作舞池稍顯逼仄,不過讓情侶共舞卻是剛剛好的擁擠。三個踏步結束,輪到加里稍稍退後,將主導權交予丹特。同樣是向後偏轉的三個交踏,腳尖與腳尖踩著隱形的圓弧,他的引導細微無聲,一切自然而然,丹特幾乎不用施力,眼前青年便自覺配合他的腳步。
「稍微慢一點也不要緊。」丹特輕聲道,他示意加里再放鬆些,指尖滑過青年的小臂、貼上掌心,拇指若有似無摩娑著指節。他借著加里的力量輕巧轉身,以依偎的姿態靠進青年懷中,雙臂交錯彷如擁抱。足跟仍踏著舞,在眼神交會那剎,丹特朝加里彎起眼睛,或許是因夜燈朦朧,他的臉看起來像一幅印象派。用一朵花形容是有些矯揉,加里覺得他更像托著睡蓮的湖面,秋日的塞納河畔,雨中的埃特爾塔。他們挨得太近了——雖然華爾滋並不像探戈——但加里仍能嗅到對方身上沐浴後的淡香,隨著體溫升高彷若有了實質,他的髮間簪著鼠尾草,小蒼蘭別在領口,和自己是同樣的味道。而那株粉萼鼠尾草正隨著笑聲搖擺,在他胸腔搔動。加里突然有了吻他的念頭……也許從第一個間奏落下時便想這麼做了,可惜丹特是個狡猾的小偷,一陣風般自他眼前溜走。
「藍道夫先生,請專心點。」偵探先生竊竊笑著,語尾是刻意悠長的詠嘆調:「別踩了我的腳!」
加里的無奈依然心甘情願,又過了一個八拍,Norah Jones柔緩地唱著“Come away where they can't tempt us with their lies.”,丹特主動勾上加里的脖頸,在青年略顯困惑的目光中,繃緊腰腹向後倒去。他聽見加里輕聲驚呼,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後腰,將他扯回自己懷裡,避免了摔得亂七八糟的可能。但那雙碧藍眼眸還是帶上些許不贊同,男人毫不避諱地放聲大笑,搶在戀人埋怨前,「啵」一聲在對方唇上留下一枚響亮的吻。這個吻淺嚐即止,更接近孩童嬉鬧,親暱而俏皮,在丹特準備向後撤去時,加里忍不住輕輕按住他的後頸,主動加深了這個吻。
呼吸交纏,他感覺丹特正在微笑。啊,是的,唇瓣被牽引著上揚的感覺是如此鮮明,鼻息搖曳,手指纏繞在他耳際,以及隔著衣料遞進胸腔的震顫——一切都將他點燃。舌根融化了一朵蒲公英,絨毛在肋下搔癢,唇瓣微啟是隱晦的邀請,誘人探尋觸碰。加里掌下力道不自覺重了,自丹特的頸後滑落,最終停在腰側,不住地撫弄。然而偵探先生對這明晃晃的試探不為所動,甚至有閒心在青年的唇瓣上輕咬。他在加里愣神之際輕巧地退開,踩著男步、主動攬著助手旋轉。
剎那互換的位置使金髮青年措手不及,足下連連踏錯,還踩了丹特幾腳。加里有些不甘地抿唇,他僅有的交際舞經驗不過是在高中時,體育課所學的基礎罷了。應付高中畢業舞會倒還行,可這般針對似的惡作劇、突然讓他跳女步……他根本無法招架。說起來,丹特是何時學會跳舞,又是為誰學的呢?他從未聽丹特說過學過女舞。對方駕輕就熟的神態讓加里微微泛酸,但問出口未免太矯情了。加里,你什麼時候變得小心眼啦?他在心裡嘲笑自己,伸手勾住丹特的腰肢,試圖奪回主權。
「停——停,」大抵是察覺他的心思,偵探先生向後退了步,假意好心地安撫:「別著急。一步一步來,我會帶著你。」
「這並不能怪我,」加里無可奈何,還是沒忍住為自己伸冤:「我只是個新手,但你……」
丹特挑起眉,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你太緊繃了,我親愛的加里。」
「……或許。」青年喃喃,看著伴侶眼底的狡黠,一股鬱悶直衝心口,他冷不丁脫口而出:「想來當初帶領你的,也是個耐心的好老師。老實說,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傢伙,才能讓你……願意跳女步。」
丹特先是一愣,緊接著新奇地瞧著加里,嘴裡發出感嘆:「哦,噢!」眼角溢出淚花,他大笑著抱住助手,把那頭金髮揉得亂七八糟,語氣愉悅的明知故問:「天哪,甜心,你在吃醋嗎?」
「……」加里默然不語,雙頰薄紅,指尖團成拳鬆了又緊,他難為情極了,逃避似地別開臉,盯著天花板眼神躲閃。
「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,別害羞嘛。」然而丹特並不打算放過他,他將青年轉向自己,並且執意要與他對視,好仔細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困窘。
「你……」
真可愛啊。丹特心道。這句話是斷然不能說出口的,就算捉弄也要有個限度。看著戀人耳殼越來越紅,丹特悶笑著捏了捏加里的臉頰,心情甚好地開口:「唉,要是班森知道了你吃他的醋,他可是會發火的。」他搖頭假裝無奈,看著加里那雙藍眼睛赫然瞪大,他尚有心思調笑:「你可千萬別——唔……」
嘈嘈碎語以吻封緘,迅猛而熱烈。掌心的溫度箍上小臂,即便羞惱,加里仍捨不得下重口,再不解氣也只是咬了下對方的唇,末了還要心疼似的輕輕舔拭。然而情動時難免無法控制,腳步雜沓間,兩人雙雙摔進沙發裡,陷入抱枕堆中。驟然失重讓丹特的心跳落了半拍,抬起眼時恰好對上青年眸色沉沉,那慾色燎著他,空氣似乎也逐漸黏稠,思緒尚未轉過來,便已習慣性地抬手圈住對方的脖頸,若有若無地撩撥。
「態度好嚇人啊,藍道夫先生。」沙啞的尾音像一把鉤子,對上視線前,目光在腹下停了幾秒,似乎意有所指。丹特言笑晏晏,指腹在青年頸後揉捏,額頭抵著額頭,他的表情很無辜:「我只是——開個小玩笑。」
加里沒有說話,但又咬了他一口。丹特舉起雙手表示投降,「好吧,好吧。」然而這般配合的態度反而讓青年更加警惕,好在偵探先生經驗老道,信手拈來便是最優解:「要怎樣你才肯消氣?」再次環上年輕助手,掌心按著他的後腰猛然發力,轉瞬便讓對方跌進自己懷裡,丹特仰起臉吻他,舌捲纏著舌,漉漉地舔吮。指尖撩開衣襬,寬鬆T恤藏不住從未疏於訓練的好身材,他熟門熟路撫上精實背肌恣意點火,雙唇隨著鼻息於頸間停下,輕咬落在喉結不亞於挑釁,男人聽見後輩的呼吸由緩轉急,他玩味地瞇起眼,按了按戀人早已起反應的下身,湊近了啞聲呢喃:「教教我吧……加里。」
這是一句信號,讓事態不再可控。睡衣教人急不可耐地掀起,露出瓷白肌膚,前些天的歡愛痕跡還未消退,零零星星散佈在胸口與腰際,昭示著曾經遭受的疼愛。槍繭子順著痕跡愛不釋手地摩娑,加里低下頭,在那些地方一點一點覆上新的吻痕。舌勾弄著左側乳尖,密密地舔舐吸吮,帶來細微麻癢,薄薄乳肉被特意攏在手裡揉捏,連小巧肉珠也讓人掐得挺起,隨著幾聲簌簌鍍上一層淋漓。
「呼……」熟悉的情熱湧進腦海,丹特忍不住張嘴喘息,指尖埋進金髮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,接著勉強地抬起一條腿,踏上青年胯間,貼在大腿內側慢慢游移。足下之物脹得嚇人,直直抵著腳心,丹特隔著衣料不輕不重地蹭著,而後聽見加里倒抽一口氣,溢出唇角的低吟還帶著幾分慌亂,像被捏住頸子的貓,僵直著不敢妄動。他頗為受用地勾起唇角,腳掌貼上莖身來回捋動,壓著性器頂端有些粗魯地踩按。這連撫慰都稱不上——也沒有用手來的舒服,可看見年輕戀人耳殼脹紅、弓起背脊的模樣,丹特心中湧起一股征服者的快感,於是變本加厲地欺負。趾側緊緊抵著胯間揉蹭,時緩時急,差點兒讓青年丟盔棄甲,直到加里咬唇洩出幾聲尾音微顫的悶哼,丹特才堪堪收手。
「怎麼啦?」他假裝關切地低聲問。然而加里沒有出聲,僅是眼尾發紅地看著他,胸膛起伏劇烈。恐怕是被惹急了,金髮青年一把攥住丹特還要作怪的腳,將他搡倒在抱枕堆裡,欺身而上將偵探先生困在臂彎間。背脊撞上椅墊,加里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,三兩下剝去睡褲,讓丹特的下身裸裎著,握住性器上下套弄。許是要讓他率先認輸,那力道不算輕,揉上來時是一片帶刺的快感,自腹下鈍鈍地綿延。略為粗糙的指腹收攏著,掐著精口來回搓磨,專挑脆弱敏感之處欺負,那架勢看來是要強迫他高潮。太可怕了,丹特忍不住縮起腰腹,可雙人沙發實在逼仄,連轉身都十分困難,更遑論逃跑。他在加里手中打顫,蜷起腳趾可憐兮兮地哀求:「輕、輕一點,親愛的,唔……」
青年發出一聲冷哼,慢吞吞地鬆開丹特。指尖緩緩搔刮著已然勃立的男根,那若有似無的細癢,比方才還令人難耐。而加里居高臨下睨著他,或許是角度關係,那雙一貫溫暖的藍眸竟透著幾分鄙薄冷冽,以及他面無表情的樣子——不得不說,這可真是……性感極了。
丹特在喘息的間隙半闔著眼笑了,笑意尚未蔓延,便被狠狠吞嚥。加里扼著他的雙手制於頭頂,雙腿被迫分開,睡衣堆在胸前,敞露大片春色。年輕助手對他早已瞭若指掌,知道讓他動情的所有方法,性器相貼,彷彿要讓他看清似的,加里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擺動腰胯。
僅僅是貼在一起磨蹭,就讓丹特險些招架不住,雖然還有些生疏,不過和平時的加里相比,已是大膽近乎放浪了。活色生香,偵探先生恍惚地想。低吟彷若嗚咽,鈴口泌出的水液彼此沾染,牽出曖昧的銀絲,隔靴搔癢般教人頭皮發麻。丹特只感覺一團火在腹下烘烤,燙得骨頭都要融化,他試圖掙開束縛,然而雙腿卻因加里而無法合攏,雙眸盈滿生理性淚水,男人投降般「噢」了聲,成功引起加里的注意。
「怎麼了?」相同的話語,類似的場景,加里假裝關切,但挑逗卻未曾停下。其實他憋得更辛苦,急躁的動作頗有幾分虛張聲勢,顯然丹特也明白,偵探先生軟聲討饒,給彼此台階:「饒了我吧,加里……」
青年猶豫幾秒,依言鬆開箝制,他一向拿丹特沒轍——尤其在這種時刻。丹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探向腿間,將兩根昂揚的陰莖圈在手裡恣意套弄,掌中一片溼熱,前列腺液汩汩流淌,男人低低罵了句什麼,喉間發出舒服的謂嘆。他尚且能在這磨人快感中勉強保持神智,不過加里畢竟閱歷不豐,三兩下便差點棄械。
青年繃緊腹肌,喘息無法克制,汗水滑過下顎、落在身下之人鎖骨上,兩枚瀲灩的蕈頭在丹特的把持下廝磨,膩膩地黏糊成一團,在修長的指間輕顫。他們還是忍不住接吻,即使思緒將要潰堤,唇舌依舊忘情交纏。加里幾乎喘不過氣——他不住地愛撫丹特的腰際,捻著肌膚留下幾枚指痕。指尖順著腰側遊走,掐開臀瓣,在縫口四周殷勤地摸索。尚未潤滑的後穴僅是試探性沒入丁點兒指節,便讓男人蹙起眉。異物侵入的感覺過於明顯,即使在床事上已非新手,乾澀的窄道仍讓擴張窒礙難行。青年停下動作,慾望與理智交戰,最後捨不得戀人難受的心情占上風,他捏了捏丹特的手腕,啞聲開口:「我去拿……」
可丹特卻搖了搖頭。兩頰團著熱紅,他抬手將汗濕的額髮攏至腦後,微瞇的眼尾是一抹豔色,「這樣就好。」他在喘息中說道。手下速度加快,加里難耐地抽氣,捉著丹特腕子的指不自覺重了,下腹筋脈浮凸,在上下揉搦中痙攣。淫水滲出鈴口、漉漉淌了滿手,兩人身下俱是泥濘一片,親暱相抵的男根雙雙脹了一圈,彼此性器的觸感也更加鮮明,渾身過電了似的,快感將腦子熬成漿糊,除了眼前人再無法考慮其它,呻吟斷斷續續,連丹特也險些迷失在快感中。
「唔……!丹,丹特……!」情潮翻湧,青年的腰脊無意識地向前頂,主動將自己朝戀人手上送去,沉甸甸的囊袋壓著性器根部搖晃,層層疊疊的酥麻終於潰堤,下一秒,勃脹的大傢伙顫巍巍吐出濃精。精關無法收煞,一股一股落在男人身上,連胸前都沾了些許白濁,順著腹間溝壑蜿蜒,曖昧地流進腿心隱密處。加里只覺得渾身都燥了,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是腥臊氣味,心跳震耳欲聾,他恨不得把自己埋了,偏偏丹特看起來頗為滿意,還獎勵一樣輕捋加里洩過後、依舊半硬的陰莖。他略略抬高臀部,好讓青年能看清自己腿間狼藉。指尖揩著精水沒入臀縫,撐開攏闔的穴口,男人將那團黏膩送進體內,並藉此拓開窄緊的甬道。這是明晃晃的邀請,含混著幽曖的挑釁,手指咕啾進出,將腸肉一吋一吋按得軟熱,體液在抽動間磨成了沫子,浸得臀縫濕漉漉一片泥濘,光是聽著那聲,便讓人乾渴。
「加里……」而那始作俑者仍嫌不夠似的,即便因快感而逐漸失神,也要呼喚愛人名字。酡紅的雙頰、因情動而泛淚的雙眼、急促呼吸間偶爾破碎的囈語,他知道怎麼獨佔一個人的視線,偵探先生的綠眼睛閃爍著漣漪,他朝青年伸出雙手,以等待擁抱的姿勢。「來嘛。」他說。
他知道加里無法拒絕。
「嗚……!」
再次挺立的陰莖如他所想地嵌進身體裡,即便克制著舉動,青年仍有些蠻橫。等不及讓他適應,那粗長肉刃已惡狠狠地肏進最深處,或許有幾分報挾怨復的意思,聽見丹特示弱般嗚咽時,不僅沒有半分停頓,反而變本加厲。碩大的蕈頭前後拖磨,準確抵著那處抽送,將甬道每一處凹凸都碾平了,撐得滿滿當當。而穴口不由自主地痙攣,彷彿貪食似的,就算吃不下,也艱難地含著男根吸吮。先前的擴張其實並不完全,穴壁被擠壓著摩擦的感覺明顯,快感中夾雜著一絲被破開的疼,竟有種說不清的痛快。在恍惚間,丹特模糊的想著沙發果然不是個好選擇啊,主要是太擁擠了,沒有逃跑的可能,只能生生受著。雙腿在青年的肩上晃蕩,加里偏頭時在他的腳踝留下咬痕,指腹薄繭在大腿內側摩娑,隨著抽插頻率一下下按壓他的肚皮,彷彿要告訴他肏得有多深。這放浪的妄念讓丹特耳熱,他斷斷續續地呻吟,抓著加里語無倫次:「啊、唔……別,別按了……咿!」
突如其來一計深頂,丹特難耐地拱起腰,後穴抽搐絞緊,腿間性器晃蕩,頂端漏了點兒稀薄體液。青年反手捉住他的腕子,挾著他按上自己的腹部,掌心緊貼,加里故意幹得又緩又重,好讓戀人感受到性器進出時些微的起伏。丹特的腿心都麻了,肉體拍擊的水聲黏膩響亮,明明應該是錯覺,但隔著肚皮,他好似真的能摸出加里的形狀。操弄還在繼續,甚至逐漸加快——沒有哪個男人會在這時停下,趁勝追擊是最好的選擇。那束蜂腰無情地挺動,打樁般反覆釘進濕熱溫軟的甬道,在媚肉癡癡纏上來時無情退開,又在下一秒猝不及防頂到最裡處。快感沖刷著筋脈,骨頭縫隙也不放過,他的下腹已經融化,偵探先生連指尖都顫抖著,嗚咽在操弄中支離破碎,他仰頭時彷彿引頸受戮的天鵝,心甘情願在慾望中溺亡。視野隨著頂弄搖晃,前列腺液止不住地涓涓,裹著陰莖的後穴毫無章法地收縮絞緊,水沫攏著交合處,隨著莖身進出堵回體內。上翹的蕈頭惡狠狠地磨著腸壁勾弄,每回都是全根沒入再抽出,臀尖都被撞紅了,每回青年下腹的恥毛蹭過時都是一陣過電似的麻癢。穴口不規律地時緊時鬆,握得加里悶哼出聲,頸側青筋浮起,指尖掐著的戀人腰窩,埋在的性器一顫一顫跳動,呼吸與低吟交纏,情潮再也無法止息,終於攀至頂峰,金髮青年繃緊了腰,深深地將自己往戀人體內送去。
「噢……加,加里……唔、啊啊!」
變調的尖叫是一曲高潮,腰腹拱著,丹特的下身宛如失禁一般,淅淅瀝瀝洩了精水。胸膛不住起伏,高潮後的尾韻還在蔓延,絲絲酥麻電流似地閃爍,於顱內引爆一朵又一朵的煙花。雙腿不堪負荷,自加里肩上滑落,被人輕易捉住了,愛憐地烙下輕吻。雙唇珍而重之貼上腳背,楔在後穴的肉物明明已經射了,卻還貪戀著溫暖,依依不捨地磨蹭,直到丹特無奈地戳戳戀人的胸膛,它才拖沓的抽身離去。飽受疼愛的穴口已無法合攏,疲懶地張闔,積堵在甬道深處、濃稠黏膩的白濁也隨之汩汩流出,在沙發上留下一灘污跡。眼前的淫靡畫面讓青年齒根發癢,喉結上下滾移,他試探地揉了揉那張被肏紅的小口,看樣子是有再來一次的打算。
精力真旺盛。丹特「唔」了聲,好不容易才止住顫抖,他捏捏加里的後頸,委婉地暗示:「……明天還要早起呢。」男人面上已有幾分倦色。為了調查,今天一整天他不知繞著市區跑了幾圈了,至少中場休息十分鐘嘛。
聞言,加里果然乖巧停手,可他眼神飄忽,支吾半晌,顯然有話想說,但最終也只含糊憋出一句:「……舒服嗎?」年輕助手低聲確認,冷靜以後,這種問題對他來說顯然太放蕩了,青年紅透了整張臉,嗓音倒是鎮定,目光卻閃爍著不敢對上視線。這讓丹特感覺好氣又好笑,明明是個全A優等生,偶爾卻會對自己產生遲疑……班森是怎麼抱怨來著?哦,是了,優柔寡斷。雖然這也是加里的可愛之處,不過這種時候可不適合妄自菲薄啊。丹特在心裡絮叨,笑意實在藏不住,他一把將加里拉向自己,「啵」地印上戀人的雙唇,逗弄大型犬似地搔搔加里的下巴,偵探先生打趣地開口:「自信點,甜心。你應該知道答案的——」
「——感謝今晚的招待。」
女人嗓音含著笑意,隨著風鈴的清脆叮鈴響起。加里抬眼,恰好和回眸的艾希莉.希爾四目相對。猶豫了幾秒,他露出禮貌而拘謹的微笑,「是希爾小姐不嫌棄。」青年說道,搶在女人動作前替她拉開車門。
「噢,這並不是客套話,柯林先生。」艾希莉漫不經心地捲著鬢邊長髮,狀似不經意地露出修長的脖頸。即使經過一晚上,她的髮型與妝容仍精緻得一絲不苟,雖然眼前青年不曾注意,但這位金融巨鱷之女也不在乎。她笑著開口:「和您聊天是一種享受,柯林先生。您對產業趨勢的見解獨到且驚人,還有您提到的幾個投資標的,也著實引起我的興趣……老實說,我原本以為柯林先生是更靦腆內斂的人呢。還是說,您有個神祕的專業顧問?」女人巧笑倩兮,但說出口的話語卻讓加里冷汗直流,指尖也幾不可察地蜷起。青年強迫自己保持鎮定,裝作聽不懂暗示般應道:「您太抬舉我了。」
艾希莉盯著他幾秒,似乎是想找出端倪。好在加里表現良好,並沒有露出破綻。她頗為遺憾地嘆口氣,從卡夾抽出一張名片,上面標註著私人號碼。「交個朋友吧,雖然您沒有和我交往的打算——哦,這是我唯一的遺憾了。但這並不妨礙我和您的交易,相信我們能愉快合作。聯絡我,好嗎?」將名片塞進加里的西裝口袋,艾希莉上手拍了拍青年的胸膛,揚起明媚的笑,臨走之前,她飛快地在加里左頰留下一吻,故意湊近了輕聲呢喃:「希望下次見面,柯林先生能告訴我真名……當然,我也很樂意認識你的朋友。」說罷,她跳上車,在加里回過神之前揚長而去。
加里甚至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,紅色跑車的尾燈已消失在街角。身後傳來悶笑,青年回頭,看著站在路燈陰影下,雙手插兜、姿態閒適的丹特,對方朝他招了招手,指著臉頰戲謔調笑:「挺受歡迎的嘛,科林先生。」
金髮青年愣神片刻,才後知後覺想起那女人大約是在他臉上留下唇印。加里胸口悶著股氣,他快步上前,形容狼狽地胡亂抹臉,卻不得章法。最後還是丹特看不過眼,端起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用手帕擦淨了,加里緊抿的唇才勉強平緩。他看著搭檔斂著眉眼,不知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丹特興致不高。是因為我出錯了嗎?青年試圖猜出對方的想法,可惜毫無頭緒。躊躇片刻、斟酌半晌,最後他憂心忡忡地開口:「丹特,我是不是……」
丹特總是能夠讀懂加里,他停下動作,彎起眼尾溫聲安撫:「得到任務對象的信任,比完成任務更難得呢。」他拍拍加里的肩,獎勵般揉亂對方的金髮:「做得好喔,加里。」
加里鬆了一口氣,心跳逐漸平復。他一向信任丹特的判斷,於是便自然牽起丹特,從口袋摸出購物清單檢視,一邊徵求意見:「在回家之前,去一趟超市好嗎?」
丹特點頭應允,可看上去仍若有所思。到底是怎麼了?加里小心翼翼覷著他的側臉。在青年張嘴詢問之前,偵探先生嘆了口氣,停下腳步,他含糊嘀咕:「好吧,我認輸。」他精準地從助手的上衣口袋找出那張名片,指尖夾著薄紙晃了晃,丹特飛快將它藏進兜裡,若無其事地開口:「下一通電話由我來打吧。」
加里有些愕然地睜大雙眼,然而丹特的神色如常,看不出哪兒不對勁。他微微蹙起眉,藉著街燈認真端詳,月色微茫,他看見向來游刃有餘的偵探先生,耳根竟染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緋色。猜想緩緩浮現,加里的心跳開始加快,一群蝴蝶絨絨地在胸腔翩蹮。明明該隱而不發的,但唇邊已銜不住笑意,惹得丹特嗔怪地橫來一眼,湖綠色的眸中帶著幾分極力隱瞞的羞惱,晚風薰然欲醉,那夜也和今天一樣朦朧吧,長街輕輕亮著,風吹來潮響,丹特的側臉如一幅莫內,而眼底映著睡蓮。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,He can take me away .加里在心裡說,真可愛啊。要是能拍下來就好了……先前丹特看著我,也是這種感覺嗎?
「好。」可惜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,否則不知道會惹來怎麼樣的捉弄。他捏了捏丹特的手指,將他牽得更緊,「我都聽你的。」嗓音帶笑,加里輕聲呢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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