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.〈蒼藍〉

 *獸人×強制車

×××


  亞仍嗅得到煙硝。是什麼讓他駐足?

  他記得他因失去理智而瘋狂的模樣,也記得以往每一場交戰。獸爪、鐮刀與血,在頹敗的廢墟裡,暗無天日的景象一如彼此眸中的執念與瘋狂。刀尖和爪子雙雙抬起時,映著火光的、他的眼睛——

  被侵入的痛楚毫不留情地將亞從渾沌中扯回現實,他輕輕地倒抽一口氣,指掌也隨之握緊。其實比起先前戰鬥留下的傷口,撕裂帶來的疼痛只是微乎其微,但卻教人難以忍耐。亞按耐著心中瘋漲的情緒,恨恨地咬緊牙根,不讓一絲求饒從自己嘴裡吐出。

  欺在他身後的人發出一聲饜足的喘息,獸爪仍死死地按在他的肩上。他們緊密地相貼著,亞甚至能感受到羅濕熱的鼻息熨在後頸上微微發麻。粗脹的性器一點一點地推進體內,灰髮青年感到難受似的掙動了下,隨即被人更強硬地壓在地上,被迫抬起腰承受這單方面的侵入。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著,白皙的臉脹得通紅,總是充滿算計與偏執的蒼藍色眸子裡、如今溢滿恥辱和憤怒。

  「……殺了你……」亞從齒列間擠出聲音,指尖嵌進掌心裡,刺出幾道月牙似的血痕。「該死的,我要——唔!」

  失去理智的羅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威脅和恨意,只跟隨著本能緩緩動起腰來。那處本就不適合用來性交,未充分擴張及潤濕的窄道過於緊且乾澀,似乎是被握得難受,半獸人低低吼了一聲,彷彿在警告甚麼一般,犬齒叼住人的後頸磨了磨。亞本能地一僵,掙扎也跟著停下,卻被對方認為是種示弱。半獸人拱起背脊,一面緩緩挺動著腰胯,一面安撫性地親吻著灰髮青年的頸側。

  或許不算吻,只能說是舔舐,但亞仍不免地輕輕打顫。總是藏在衣領下的肌膚從未被人如此親暱地對待過,一瞬間他幾乎要洩出呻吟。而羅的吻還在繼續,那傢伙像隻真正的野獸一樣,急不可耐地、以牙扯去他因打鬥而破爛的襯衫,喉嚨裡滾過興奮的咕嚕。濕熱的舔吻沿著肩胛骨向下,彷彿嬉鬧似地在亞背脊上留下咬痕,再回到腮邊以鼻尖輕柔地磨蹭他的耳殼。血和其他體液慢慢濡濕他的後穴,陰莖的進出也因此變得順利。意識狂亂的羅顯然也察覺到了,他鬆開灰髮青年的肩、轉而握上他的腰,性器進出的力道逐漸加大,最後幾乎毫無保留地猛力輾著軟肉撞進深處。

  閉攏的穴肉被毫不留情地頂開,被填滿的陌生感覺令亞喉頭一陣酸澀,幾欲作嘔。他咬牙撐起上身、往前爬了幾步,卻被羅握著腰拖了回去、再次被按著趴下。半獸人一掌捏著他的肩、一掌握著他的腰,腰跨大力地頂撞著他的臀,彷彿要將囊袋也送進那口後穴似的,每一下都是一聲清脆響亮的拍擊。對方下腹略硬的恥毛隨著性器的進出扎著他,帶來些許的刺痛和癢。儘管心裡忿恨難平,亞仍無法改變自己正赤裸著、張開腿任人肏弄的事實,而這個認知也意外地讓他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熱了起來,或許是因為羞恥的關係。

  「鬆開……滾開!你這、嗚!」

  羅依舊沒有應答,而是悶聲將性器深深楔進那口逐漸軟熱的後穴。不知是頂到哪處,快感像電流一樣竄上脊椎,亞蜷緊腳趾,後穴也跟著猛地收了收。半獸人也發現了這點,他如掌握獵物的弱點的貓,食髓知味地不斷頂撞著那塊淺凹。快感使兩人頭皮發麻,一瞬間居然讓亞也受不住地哼出聲音。蕈頭刮蹭著柔軟的肉壁,性器交合處磨出漉漉水響。

  亞渾身都軟了下來,他姿態狼狽地摔在滿地碎石上,再被拖著抬起腰,隨著頂撞的律動輕微晃著身體。失去華裳蔽體,他的腰肢顯得細且單薄,在可怖的獸爪中彷彿隨時會被折斷。及腰的灰色長髮捲曲散亂,綢緞似地掩著他光裸的脊背。亞恍惚中聽見羅低聲嘶吼著,沙啞的嗓音中含著依賴和痛楚。他正疑心是否聽錯,便感覺男人低下頭,近乎虔誠地輕吻著他的頭髮,斷斷續續地呢喃:「安……安潔…」

  那聲呼喚像一盆冷水,將亞從情慾中澆醒。他憤然曲起腿,向後用力踢踹的同時奮力回過上身,將措手不及的半獸人推開。可羅不過愣了半秒,隨即撲了上來、搡得他仰面摔在地上。勃脹的性器再次底進體內,撞得亞「唔」的一聲,掐著對方上臂的雙手忍不住收緊。半獸人並沒有給他再次反抗的機會,巨大的獸爪毫無憐惜地扯著緊扣灰髮青年的雙手,低頭從齒縫間擠出警告。羅陷在被抵拒的憤怒裡,下身卻越發昂揚,脹得亞細微地顫抖。

  「沒用的傢伙,」亞恨恨地說道,也不知是對誰說。瞪著羅因陷入瘋狂而被火焰包裹、變得蒼藍的雙眸,他忽地笑了起來,緊接著吐出的話如響尾蛇嘶鳴般、危險且具攻擊性:「連安潔莉卡都保護不了的人——你算她的什麼?」

  「安潔……莉卡。」羅無意識地複述著他嚼在嘴裡的名字,「安潔…安潔莉卡。」他像隻受傷的野獸,嘴裡發出絕望的含糊咆哮,抓著亞的手爪也克制不住地加大力道。亞聽見骨頭嘎吱作響,他的手腕一陣劇痛。或許是脫臼了,他想。

 「你、根本沒有保護好她——」

  他不想再聽見任何已經無用的指控。震怒的半獸人低著頭瞪視著他,掀起上唇露出尖銳的犬齒和低嘯,失去理性的雙眸卻落下淚水。亞怔然地望著,淚水滴到他的眼睛裡、帶來些微的刺痛和酸澀。他的唇角仍銜著譏諷的笑,嗓音卻已微微暗啞。亞諷刺地笑了兩聲,靜了半晌,他輕聲說道:「你根本……沒辦法保護她。」

  「安潔莉卡,」羅模模糊糊地嗚咽著,定定地注視著亞的雙眸。沉溺於偏執的他們、眼睛是如此相像,蒼藍的顏色皆注視著過往。羅低下頭來,遲疑地偎近他的腮邊,嗅了嗅他的頸側。亞皺著眉偏過頭去,旋即感受到一點熱意舐著他的眼尾。羅溫柔且克制地舔去沾在他臉頰上的淚珠,嗅著他髮絲上的氣味,羅將臉埋進亞的頸間,輕聲呢喃:「安潔莉卡……」

  些許濕意順著頸子淌進他的髮間,亞一顫,抿了抿唇,沒有再說些什麼。羅的懷抱過於緊和溫暖,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,甚至連肋骨都隱隱發疼。但他卻不再反抗,或許是因為對方過分溫柔的緣故。半獸人鬆開對他的箝制,低泣著嘟囊著什麼,黏糊糊地湊上來索要一個吻。亞愣愣地,半晌後沉默地別開頭,任由啃吻落在頸側。

  他瞇起眼睛,看著微弱的天光自天花板的一隅照進這交戰後的廢墟,傾頹的書架、散落一地的石塊和陳舊的紙頁——一切皆攏上一層黯淡的灰塵的氣味……這只是暫時的沉淪,他很明白。他們皆如此,只要等到明天——

  他閉上眼睛。

  ……他仍嗅得到煙硝。止步不前的人啊、是什麼讓他不忍回顧?

 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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